聽見兩個世界:是聽障人士,也是你和我的故事

聽見兩個世界 電影

英文片名:Living in Two Worlds

 

《聽見兩個世界》與《看我今天怎麼說》同期上映,兩個都是關於聽障人士心路歷程的故事,大概他們的名字會從此連結起來。《看我今天怎麼說》為觀眾展示個難得一見的聽障人士世界,可惜劇本頭重尾輕,末段略嫌拖拉且破壞了不少好感,反之《聽見兩個世界》沒有太多支節,甚至沒有明顯的故事線,反而好感倍增。《聽見兩個世界》的故事更像同類題材當中經典《心之旋律》《閃亮的歌聲》,講述聽力正常的主角在個聽障人士家庭長大,漸漸想脫離家庭活出自己的人生。改篇自五十嵐大的真人真事,配上導演吳美保一貫寫人細膩的質感,《聽見兩個世界》將一個平淡的故事拍得真切可人,更少了《心之旋律》/《閃亮的歌聲》帶點計算的笑料與催淚位;劇情用生活化的片段去談男主角的成長,與主角的經歷與內心世界相輔相承,拍出淡淡的情味。《聽見兩個世界》的角色不如《看我今天怎麼說》多,讓末段收結不來,故事只聚焦於男主角與母親的故事,即使母親在後半段缺席,兩者的情感力量也相當飽滿,結局收筆尤其觸動人心。近年日本拍得太多無病呻吟的文藝片,《聽見兩個世界》實而不華的調子,無需把一切感情宣之於口,卻成功讓觀眾投入其中——畢竟,這不獨是一個聽障人士的故事,也是很多人的成長故事。

 

五十嵐大誕生於個聽朝人士的家庭,自幼父母失聰,一直得擔當著翻譯的角色,平衡父母所需,而聽障家庭的背景卻令他受盡歧視。聽力正常的他,開始對身邊的一切有所懷疑,長大後也漸想脫離家庭。某天,五十嵐大決定離開家庭往東京外闖,一個人在外頭的世界受盡歷煉而成長,也讓她開始記起昔日的種種...

 

《聽見兩個世界》縱無明顯故事線,角色塑造與情感力量俱遠勝《看我今天怎麼說》

近年看得太多日本無病呻吟、沉溺自戀的文藝電影,一下子眼見這個類型都覺得濃郁的「伏」味,沒想到《聽見兩個世界》不單沒有絲毫的「伏」味,甫開場便扣人心弦。近年有許多聽障人士的佳作,每每都是源於角色之間的衝突,或是遇上了甚麼挑戰,就如同期《看我今天怎麼說》都有條明顯的故事線。《聽見兩個世界》並沒有往此方向走,整個故事都是極為平淡,透過最不著跡的生活化筆觸,訴說一群角色的內心世界。

 

故事從男主角牙牙學語談起,卻沒有因此離題,從幼兒所面對的種種挑戰,再到他慢慢成長,開始領會到這個家有異於人、在聽障家庭下成長又會遇到甚麼問題、成年後踏入反叛期,隨後毅然離家,再慢慢憶起家的點滴。對比同類故事,《聽見兩個世界》近乎毫無故事可言,前半段更覺帶點片段式敘事,幸吳美幸善用其人性化的筆觸、最平實的生活點滴,又往往能平淡中激發故事與角色之間的衝突,即使沒有明顯的故事線、過多角色的複雜背景,情感力量同樣飽滿。

 

《聽見兩個世界》不獨是聽障人士家庭的故事,百感交集的成長過程,觀眾一樣有所共鳴

有關聽障人士的題材,無論《看我今天這麼說》、《心之旋律》,或《靜寂的鼓手》,哪管再努力去呈現普羅觀眾難解的世界,還是覺得自己在看部電影、別人的故事,沒有相類經歷,還是很難投身到主角世界。《聽見兩個世界》勝在取材貼地,角色的生活不帶一絲戲劇色彩,就如看著個活生生的角色,比本已夠實感的《心之旋律》或《閃亮的歌聲》更真切理解得他們的感受。這個角色就一如你和我一樣,小時候都喜歡與家人相處,即使活在這家庭中,還是喜歡與媽媽玩著無聲的遊戲、享受跟家人翻譯的時光。當他日漸成長,開始理解得外邊的世界,亦因為自己的家庭背景,慢慢受到排擠與歧視,漸漸形成反叛心態,更對家人產生反感,渴望離家。雖然《聽見兩個世界》前半段以平實的生活化筆觸示人,無關痛癢的細節位往往又於末段發揮作用、影響主角隨後的人生與經歷。

 

這時候,觀眾始發現,原來這不單是個聽障人士的故事,也是每個人的成長故事、感動人心的親情故事。撇除了聽障人士的背景,主角的成長經歷、在社會遭受的歷煉、跌跌碰碰的過程找到目標,如像每個人的故事般。劇情沒有戲劇性地安排甚麼意外或轉折,亦沒有俗套地安排段愛情故事,讓故事說服力大增;選取了這個平實的角色設定,更能讓觀眾投入到不熟識的世界。對比西方的《心之旋律》/《閃亮的歌聲》,《聽見兩個世界》在東方文化的傳統下,孝義與人生的掙扎與取捨寫來就更刻骨銘心。當我們在一個家已太累時,是否傳統的孝道就得犧牲未來?當你得到了自由後,可又會否有天憶起家的溫暖?中段母親竟然完全缺席,又能從細節位中感受到那份母愛,切合得整個故事的無聲背景,屬劇本的奇功。故事沒有很說教或煽情去展現這份愛、主角選擇親情還是自己所屬的人生,沒有誰對誰錯、愛也無需刻意宣之於口,層層遞進的感情末段來個大爆發,沒有刻意的煽情催淚,拿揑得宜的感情足已讓觀眾雙目通紅。

 

看得多吉澤亮演漫畫角色,《聽見兩個世界》中平實內歛形象的演出,眼前一亮

這時候,《聽見兩個世界》也呼應回聽障人士的主題骨幹。同期《看我今天怎麼說》將手語的意義、在聽障人士心目中的重要性,為觀眾來個從沒想過的解讀,惟後半段的著墨點亦帶點模糊。《聽見兩個世界》無需把意義表現得過於著跡,單靠一連串的回憶畫面,已將母子間的感情、依靠手語所維繫的親情活現銀幕,把兩個重要的元素連成一線;透過一段感人至深的親情故事,突顯得手語的重要性,讓結局的感人力量大增,配合片尾一曲餘音裊裊,成功總結得全片主題。吉澤亮於《王者天下》系列《東京復仇者》看得多其演漫畫改篇角色,今回演個普通人,從少年演至成年,說服力十足,無需如《看我今天怎麼說》般有大起大落的感情,內心戲同樣觸動人心,而演其童年的小演員更是出奇地像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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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括而言,如若喜歡帶點過譽的《看我今天怎麼說》,定必會更喜愛《聽見兩個世界》。兩者同樣描述聽障人士的世界,即使沒有明顯的故事線,無需過度複雜的故事結構,單靠生活化的點滴,一樣看得流暢舒服。吳美保一貫平實的敘事手法,宛如看個活生生角色的成長故事,看來倍感共鳴,感動人心;淡然的情調如同行雲流水,人生的大道理與感情無需刻意說得太白,必為年度最佳電影之一。《聽見兩個世界》日版電影海報單張現已上架,請即到此選購
Rating:90/ 1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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