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屆香港國際電影節:相愛很難

相愛很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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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文片名:Loving

相愛很難

全球觀眾引頸以待Amy Adams有望能憑《天煞異降》登上影后寶座,誰知竟連提名也不入,反多了個事前零呼聲的Ruth Negga憑《相愛很難》殺入影后五強,把Amy Adams踢出局。《相愛很難》與近期的《愛無懼色》故事極為相似,幾乎可說是一模一樣,描述於種族隔離政策下,一對黑人與白人排除萬難的相愛故事。不如《愛》片般牽涉至國家與政治層面,就是兩個平民百姓怎樣在「法律規管」的愛情故事。沒有呼天哭地的搶叫,一段淡淡然的「禁戀」,怎樣排除萬難改變一切。對比《愛》片,本片無疑技勝一籌,感情自然流露,也沒有被平庸的敘事浪費了整個故事。一對男女含蓄的愛情,無懼世俗眼光堅持愛下去,細膩的感情尤讓人觸動。不過,本片亦一如《愛》片,把一個簡單的故事拖得太長,末段悶場極多,同一道板斧不斷重覆,反沒了初段的情味。男女主角反擊不公制度,逐層上訴,理應可以製造另一高潮位,惟漫長的司法程序,也一如初段的感情戲般,維持著淡然的感覺,終令好感直線下降。Ruth Negga的確有上乘演技,但入圍影后五強?縱明顯是「陪跑」之列,似乎也是2017影壇一大謎團。

Richard與Mildred決定步入教堂,但其時正值種族隔離的年代,他們的婚姻不被接受,得離開所在的維珍尼亞洲,到首都華盛頓悄悄結婚。紙卻包不住火,他們的婚事最終被發現,更被「放逐」要他們不得重回家鄉。二人深感不公,決定上訴到底,追求一場自由戀愛。在那個年代,這段關係卻不受看好,甚至備受打壓,上訴之途也困難重重...

同期有同類得幾乎完全一樣的《愛無懼色》,很難不作比較。該片描述膚色平權的故事,卻捉到鹿不懂脫角,技法平庸更感情蒼白;相比之下,《相愛很難》有著一模一樣的故事套路,拍來則較感情細膩。不如《愛無懼色》般在有限時間還得鋪排男女主角相遇相知的情節,甫開場已設定男女主角早是一對,很快便雙雙步入教堂,繼而再面對種種不公平的對待。

沒有大肆渲染不公的情節,即使男女主角被強行分開,也沒有充滿悲傷煽情,這一點是我最欣賞的。故事延伸下去,男女主角排除萬難也得相愛到底(中文譯名《相愛很難》簡而精),二人的感情淡然得來仍富濃情蜜意,輕輕幾個鏡頭、兩者之間的眼神,同樣能展現到他們的深厚感情,情調細膩動人,絕不如《愛》片般眼高手低,把一個絕佳故事浪費掉。

很可惜,劇情發展下去,還是離不開《愛》片那拖拉冗長的敗筆。男女主角的故事很快惹來各方注意,而他們也決定上訴反抗到底。有關情節拍來理應充滿劇力,過程中所遇到的種種人性善惡,也可為故事增添追看意慾。偏偏,電影的路線仍一如故我,維持著前段的平淡味道。前段含蓄的感情用上此法,絕對適合不過,但當末段來到重要的司法程序、傳媒介入等等情節上,還維持這些淡然的路線,便讓故事悶場極多;在劇情推進變化起伏不大下,末段愈看愈鬆散,冗長的節奏挑戰著觀眾的耐性,把前段的好感一掃而空,落得宛如《愛》片般的敗筆了。

Ruth Negga憑本片得到奧斯卡影后提名,似乎就有點過譽。這裡並非說她演得不濟,她在片中演一個飽受命運折磨、默默承受的堅強女性,內心戲相當細膩,但能否堪至影后級數,那就有商榷的餘地了。反倒,向來演奸角入型入格的Joel Edgerton,於片中演一個深情好男人,一洗往作的奸險形象,為愛情捍衛到底,壓抑的感情戲比Ruth Negga演得更立體,是片中的一大亮點。

因此,《相愛很難》是個頭重尾輕的故事,前段細膩含蓄的感情,把一段備受壓抑的愛情故事刻劃得細膩迷人,無需大放催淚彈一樣能觸動心靈。只是,淡然的感情到了末段的「反擊」戲時,也維持一樣「淡淡然」的節奏;劇情推進乏力,末段愈看愈覺平板,把前段的好感一掃而空,整體觀感亦如《愛無懼色》般失望了。
Rating:2.5/ 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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