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ENET天能(IMAX 2D):在極致影像奇觀中的「燒腦」體驗(附解讀文章)

TENET天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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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解讀部份之前沒有劇透,可放心閱讀。

 

英文片名:Tenet

 

有Christopher Nolan的名字,再加上成為「後疫情年代」,第一部意義上的荷里活大片--我很難當《新異變人》是「大片」,《TENET天能》的上映進度,相信已成了疫情之下全球影迷的「集體回憶」,看著它不斷延期延期再延期、戲院更視之為「救命」的終極希望。若《新異變人》的上映情況屬「花生」之列,《TENET天能》真叫全球影業屏息以待,每個決定甚至影響得其他片廠的決定。作為Christopher Nolan又一部「燒腦」之作,耗資高達二億美元,成了影史最高製作費的原創電影,其「救市」的希望,亦成了發行華納的最大希望。故事以特務電影招徠,包裝一個關於逆轉時空的故事,那並非穿越時空,而是比之更艱深的概念。當你曾經歷過《潛行凶間》的夢中夢中夢中夢中夢、《星際啟示錄》的蟲洞穿梭理論,大抵都知道Christopher Nolan玩這些艱深的概念確有一手,《TENET天能》就可堪是極限之作。
《TENET天能》比其一切的前作更為複雜,相信沒有哪位觀眾可以觀影一次就完全明白,惟其前衛的物理與科學意念,仍有其細嚼的玩味(文末再作解讀)。既是Christopher Nolan,自有幕幕視覺奇觀,今回不單用一架真飛機、「真撞爆」機場,還一如以往般沒有用上綠幕電腦特技,動作場面皆是「嚟真」。數場動作大場面在IMAX鏡頭下,震撼逼人,一場飛車在IMAX主觀鏡頭下極為震撼,緊張刺激,而壓軸一戰的視覺奇觀,恕我一下子難用筆墨形容。先別管你一下子明不明白他們在打甚麼,其呈現出來的震撼奇詭影像,配以IMAX的全幕畫面,嘆為觀止。

 

CIA特工在一次任務中擔任臥底事敗,被招攬到名為「TENET」的計劃,阻止一場滅世陰謀。特工與拍檔Neil跑盡世界各地,務求尋找得滅世之核武,可沒想到竟牽涉到一種能逆轉時空的裝置...

 

tenet天能
IMAX巨幕還是觀賞Christopher Nolan電影的最佳方式,鏡頭下的視野震撼奪目
嘗試用上最簡單而不牽涉劇透的方式介紹,畢竟《TENET天能》真難用片言隻語去解釋得來,要解釋就要完整劇透了,這在文末的解讀文章再分享。不談任何劇情前,Christopher Nolan電影的技術層面,是最值得留意的一環,這次同樣沒有失望。從《潛行凶間》的夢中奇詭影像,到《TENET天能》「逆轉時空」的艱深概念,影像上倒真眼界大開。怎樣營造「逆轉時空」的畫面,視覺效果看來嘖嘖稱奇,再加上《TENET天能》一承導演往作風格,不以電腦特技拍攝,真要演員倒轉說對白、倒轉來走、倒轉來拍飛車,演來拍來已夠神奇,一些沒可能拍得來、超越物理想像的畫面,同樣逼真入微,呈現到一個「逆轉」世界的應有面貌。壓軸一戰所呈現的鬼斧神功,個人覺得那簡直是超乎想像的視覺奇觀--重點是非「CG化」,效果極為逼真。
IMAX鏡頭也是Christopher Nolan的招牌菜。雖然,今回比例上好像不如《鄧寇克大行動》般多,同樣視效凌厲。事先張揚的「真飛機真爆炸」,在IMAX鏡頭下有如親歷其境,更妙的是飛車場面將IMAX鏡頭用作主觀鏡頭,刺激感倍增。再次得讚末段的視覺奇觀,在IMAX鏡頭下,結構複雜而緊湊的畫面目不暇給,是一回極致的IMAX享受。據知,《TENET天能》的IMAX攝影機特地改裝,令其拍攝刁鑽動作場面更能得心應手,不如往作般笨重,只能呈現遠觀的大場面。數場近鏡或文戲都懾人心魄,像帆船一場戲的氣勢,絕不比動作場面失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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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enet天能
極致的視覺效果與複雜理論,反掩蓋了人物個性,令角色性格關係流於空洞
《TENET天能》絕對是Christopher Nolan最艱深難明的作品,其複雜的程度相信沒有很多觀眾可以一下子完全理解,甚至隨時連基本邏輯都看得一頭霧水。Christopher Nolan直言要拍一部如007般的娛樂電影(他本人極愛007,推了007,就自己拍一套「科幻版」),拍攝時既要讓演員用007的理念去拍,亦從對白上暗地請觀眾別刻意去理解發生甚麼事,請盡情體驗。這或許反為《TENET天能》的一點敗筆。故事實在太複雜,同時後半段的節奏又太明快,無論對白以至動作場面都密集式奉上。觀能刺激上確有其優勝之處,卻敗在這些超密集動作場面,根本沒有時間去讓觀眾喘息、思考發生甚麼事,連帶設計得最精妙的幾個時空逆轉玩法,都變得順理成章、對白輕輕兩句就交代了。
因著《TENET天能》的理念過份複雜,即使鏡頭與剪接上,盡了最大努力,去呈現這艱深概念,惟這些極複雜的概念,並不應單在密集動作場面中同時道來。像《潛行凶間》都有「上課」的情節、像《星際啟示錄》都有物件的比喻,但《TENET天能》影像與情節上都難以好好解釋,野心太大卻難在敘事上支撐,或許是Christopher Nolan終於觸礁了的一回。對比起前作,角色之間都有著密切關係、錯綜複雜的人物感情,在《TENET天能》放了重心玩這個「逆轉時空」的理念,變相令人物關係薄弱,像是兩男之間的友情、女主角與丈夫之間的敵對關係,理應能有更深入交代,卻淪為了「扭橋」的輔助工具--非說《TENET天能》的「扭橋」不佳;缺乏了角色關係情感根基,就像是有個很精彩的故事概念,偏偏失卻了應有的角色靈魂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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刁鑽的故事結構或一下子令你一頭霧水,但Christopher Nolan仍創出了一回精彩的視聽體驗,只缺乏了往作馬上有「二刷」的衝動
總括而言,《TENET天能》是Christopher Nolan最艱深難明的一部作品,有評論指他這一次曲高和寡,沒有打算讓觀眾明白。無疑在鋪排與拆解上,於時間所限下,似乎來得太急進,令一切順理成章、人物關係也流於片面,讓觀眾只能投入那些緊張刺激的視覺奇觀,劇情結構相對混亂,不如前作般雅俗共賞。可是,即使情節艱深難明,仍無損《TENET天能》整體的可觀性。超乎想像的「逆轉時空」概念,獨論影像已見Christopher Nolan的製作團隊盡了最大努力去呈現,效果依然沒有失色,IMAX絕對是必賞之版本,中段一場飛車與壓軸一戰的視覺奇觀,均讓觀眾如同親歷其境、懾人心魄;將一切挑戰物理極限的動作場面,全部以「嚟真」方式嚟拍攝,更讓電影的逼真實感大大提高。這種真真正正「沉浸式」IMAX巨幕體驗,還是Christopher Nolan的拿手好戲。
Rating:80/ 100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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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TENET天能》基本概念解讀文章:到底發生了甚麼事?(完整劇透注意)

 

如何「逆轉時空」?

若你對整個故事完全一頭霧水,首先要理解得電影最基本的「逆轉時空」概念。簡單而言,「主角」(很奇怪,本片主角真的沒有名字,我就稱他為「主角」)遇上一個名叫「Turnstile」,姑且稱之為「逆轉機」的儀器,走進去就會將時空逆轉。順向時間會變成逆向時間,就是萬事萬物都「倒後行」的影像。在同一個時空中,「逆轉」後又可以再用另一部「逆轉機」,讓你變回順向的直線時空,就像「主角」以逆轉時空方式拯救Kat後,他和Neil都逆轉時空了幾次。

 

在同一時空有多少個「主角」?

如你有看過Netflix的《Dark》,《TENET天能》都有相類的「遊戲規則」,與傳統的「時空旅行」題材不一樣,這個「逆轉時空」的遊戲,主角可與主角相遇,甚至「自己打自己」,又將物件傳遞給自己,到頭來,一切原來都是「自己」創出來,「TENET天能」本就是「主角」所作的計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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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逆轉時空」戰略

「逆轉時空」的概念,就成了電影的主要戰略。像是壓軸一戰,主角與Neil分成了兩隊,一紅隊以直線時空行動、一藍隊以反向時間行動,各有十分鐘時間。因為藍隊早在未來以逆向時間行事,早已洞悉先機,就能向紅隊Briefing給予戰略,讓紅隊能夠成功採取攻勢。這一幕已是Christopher Nolan較讓觀眾明白的一場,以紅藍為標記,自能分清是哪一方,而在十分鐘時限下的一半,五分鐘時兩隊同時攻座大樓,為時間重疊點的一刻,那絕對是一場震撼的影像奇觀。同樣道理,也能放在塔林公路追逐戰上。

 

逆轉時空的反效果

利用逆轉時空的概念都會有反效果,來到逆向時空,一切物理都會改變,吸入逆向時空的空氣亦會令肺部受損,因此得戴上氧氣罩行事。順向時空的人,中了逆向時空的子彈,就會產生極大傷害,因此主角為要拯救Kat,就要讓Kat在逆向時空中治療,用簡單的說話去表達,大抵是「負負得正」的效果,才讓她回到正向時空。

 

祖父悖論:這是平行時空還是對稱時空?

《TENET天能》並不算是一部時空旅行的電影,主角與Neil眾人,亦無非在同一個時空中兜兜轉轉的行動,背後所談的還是「自由意志」與「宿命」的主題。一如《Dark》中的Adam,誤以為經歷了無數次時空旅行已看破世塵,可以掌控一切人物,到頭來還不是時空的一顆棋子,自身都是這個劇本上的一個角色。
《TENET天能》提及的一個「祖父悖論」也很有趣,也可以解釋這一切:假如未來人回到過去殺死了祖父,那麼自己還是否存在?如自己沒有存在,又怎回到過去殺死祖父?本片談的較像是「宿命」,過去一切發生了的事,還是需要發生,而Neil以至整個「天能」組織亦深感,既要讓一切自然發生,現刻的你還是別要知道太多未來的事,是為「天能」的基本守則。因此,Neil不讓主角知道,面具人就是主角自己,一切還是要按劇本去做,別刻意改變太多。否則,「主角」得知事情後不願回到過去,那一切都不能發生了。這算是一個對稱的時空,過去的一切還是有發生。如歌劇院事件與最後的俄羅斯「12市」攻堡戲,時間上為同時發生,要發生的都會發生,但那刻主角並不知道,這件「對稱時空」發生的事,同由自己引發,只是同時間這班主角又在同一個時空中搞了另一些行動,兩件事並沒有甚麼抵觸。電影鋪排上有前後之分,但在故事的時空中,就是同時間發生。

這與《復仇者聯盟4:終局之戰》那類多重平行時空有異,這還是同一個時空,從歌劇院到「12市」的整個故事,都是同一個時空、同一個世界。事後回想,這未來時空都沒有改變到過去。這班未來人覺得祖先搞亂世界、污染環境,便希望過去的人用「運算機」去滅世,但若過去滅世、未來就不會存在,因此過去的「主角」們成功阻止了滅世,未來的一切,還是會發生,對照了這個「祖父悸論」。

 

這是基本的故事概念得要搞清,還不知道發生甚麼事?

想完整知道故事的時間軸、角色在不同時間所作的行為、最後到底發生了甚麼事、整個計劃要奪取甚麼、Christopher Nolan又有甚麼隱喻?

有別於其他解讀文章,跟著逆向時空來說,小弟花了一整天時間組織了篇「順向」解讀文章,一文輕鬆理解,但「燒腦」燒得自己也頭痛了。請多多支持,即到Patreon看《TENET天能》深度版完整解讀文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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