凶鄰:空有好意念卻不懂延伸(附解讀文章)

凶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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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文片名:The Wretched

 

《凶鄰》作為一部低成本製作電影,能夠廣受全球注目,大抵就一如《吞上癮》般,於疫情最嚴重期間「票房大收」,在零對手兼只有汽車影院營業下,成為北美連續六星期票房冠軍,讓一部理應只能在小眾戲院上映的恐怖片,成了「全球熱話」。「連續六星期票房冠軍」或不代表甚麼,質素才是最重要。《凶鄰》是個很典型「樹林入面有啲嘢」的故事,講述不明力量入侵鄉間小屋,而男主角就一如《後窗》或《窺兇殺人》般,意外發現「鄰居都有啲嘢」。對比同期觀影、同是關於「鄰居」的驚慄片《1BR》,《凶鄰》縱是相形見絀,恐怖感與壓迫感也嚴重不足,卻勝在有不俗意念,並非單單大玩恐怖驚慄。對於神秘力量從何而來、對受害者又有何侵害,皆有不俗鋪墊,當中對於「記憶」的玩法,更令電影倍感詭異,甚至有個驚人的扭轉。可是,《凶鄰》空有意念,後天卻發揮有限。作為一部恐怖片或驚慄片,除了化妝特技值得一讚外,沒有太多深刻的恐怖或動作場面,中段尤其冗長。前半段有著精彩的設境,可後半段又淪為了一連串主角多管閒事、「自己攞嚟衰」的反智情節,不乏處處犯駁。結局一記扭轉或來得有點突兀,幸再來一個略帶餘音裊裊的開放式結局,才把故事導回正軌。

 

父母離異的Ben,夏天來到父親的住處度過暑假。本以為是個寧靜的鄉郊生活,Ben漸發現鄰居Abbie夫婦行蹤怪異,似被不明力量附身。Ben每天留意著Abbie夫婦的一舉一動,深知他們埋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,怎料到Abbie夫婦的秘密,竟然跟自己有關。當恐怖謎團逐漸揭開時,Ben始知道自己生命已受到威脅...

 

很諷刺,大眾對《凶鄰》的最深印象,就是「連續六星期票房冠軍」,深入一點知道,就應說「在沒有任何對手及只有數間戲院下,連續六星期票房冠軍」。對於一部尚算花過心思鋪排的恐怖片,這個嘩眾取寵的名頭,不知是好是壞,畢竟若無「連續六星期票房冠軍」的名字,《凶鄰》隨時落入了直接推出影碟或上串流,乏人問津的作品,難像如今般「名留青史」。

 

雖說《凶鄰》的恐怖感不足,但作為一部低成本獨立恐怖片,得讚《凶鄰》在這個「林中有嘢發生」的設題上,並沒有流於有個女巫或邪教走出來亂加殺戮般簡單,反是如《害匙》《祖孽》一類故事般,在鋪排上慢慢引領觀眾入局,透過設局上的詭秘來製造追看性。那神秘力量如何控制人心、怎樣「上身」、對人類有何攻擊招數,並非血淋淋、外露的殺戮,前半段確讓人眼前一亮。《凶鄰》沒有依賴「Jump scare」的招數去嚇人,反是透過出色的化妝、演技去帶動不安情緒,像是「鄰居尋子」、「全裸媽媽」等情節,無需驚聲尖叫也能叫觀眾不寒而慄。
既是玩巫術、神秘力量的故事,《凶鄰》也一如同類作品般來個驚人的扭轉,尤其在觀眾誤以為「就是這樣」的時候,突然來個局中局扭轉,為看似多此一舉的「X日前」倒敘賦予意義;結局給予觀眾的無限幻想,亦建構了可堪玩味的世界觀,「邊個係人邊個係鬼」就由看官自行定奪。

 

不過,終歸這是一部恐怖片,《凶鄰》亦不能就此有個意念,後天也得有令人深刻的場面,最少要夠恐怖,才能達至《祖孽》一類故事的水平,這卻是《凶鄰》所缺乏的。即使《凶鄰》前半段有不俗的詭異場面,卻只是曇花一現、難以維持,當鄰居的身份揭宗後,恐怖感更是馬上急跌,中段甚至拖拖拉拉。故事同時想模仿《後窗》或《窺兇殺人》一類題材,惟有關「跟蹤鄰居」的情節拍得不夠緊湊之餘,又得拉扯到男主角的私生活,最終也得要俗套地透過主角種種反智行為,才能讓故事發展下去,更讓部份情節自相矛盾、犯駁連連,難如《祖孽》一類作品般透過故事層層遞進、逐層拆解般懾人心魄。同樣地,即使《凶鄰》有個創意的設定,後天欠缺了駕馭故事的能力,亦令節奏緩慢。若觀眾入場渴求密不透風的恐怖刺激,有再具創意的意念,平淡的節奏又難讓觀眾全情投入;若觀眾入場就是為了看這類具創意的意念,《凶鄰》後半段俗套平庸的追殺場面,又會令觀眾大呼沒趣,兩面不討好。

 

總括而言,《凶鄰》有了「連續六星期票房冠軍」的加持,相信恐怖片迷怎也會觀看,而前半段鋪排神秘力量的背景、建構自身的「玩法」,透過氣氛來製造驚慄效果,確具濃厚玩味,不乏創意。只可惜,《凶鄰》有個可堪玩味的設境卻不懂好好發揮,後半段淪為典型的套路,偏偏拍來又不夠恐怖驚慄,甚至不乏處處犯駁,頭重尾輕。
Rating:70/ 1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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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凶鄰》解讀文章:到底發生了甚麼事?(警告:下含完整劇透,請讀者留意)

一如《害匙》、《祖孽》這類故事,觀眾來到結局的轉折,一下子未必會明白發生甚麼事,在此也略作簡述。

Nathan是誰?怎麼在五日前沒有出現?

《凶鄰》的設定是關於一頭在生於林中的怪物,由樹木、石頭結合神秘力量所生,擁有巫術能夠控制思想、且能殺死宿主,披著宿主的人皮(似乎動物都可以?因為起初怪物是披著鹿皮而來),於人間四處行動。這頭怪物以吃小孩子為生,先附其父母軀體,也得使計令他們忘記兒女,好讓自己能帶走小孩到林中「享用」。

男主角Ben一直誤以為自己與怪物事件無關,突然記起原來自己也有個弟弟Nathan。他與父親老早被怪物洗腦、忘記Nathan,令怪物能夠易於捉拿Nathan。Ben突然記起Nathan後,促使往後的一切事情,也讓片初煞有介事來個「五日前」的介紹有其用意。Ben是跟Nathan於五日前一同上路探望爸爸,但怪物令他早已忘記Nathan的存在,所以觀眾從Ben的視點中,並不知道Nathan也在巴士上,便來了片初那帶點不明所以的片段。不過,這個扭轉在零鋪排下「為扭而扭」,鋪排上未必很能說得通,就來得有點兀了。反倒,我更喜歡最後一個鏡頭的真正結局,才算是最出人意表,個人覺得甚至遠勝Nathan的設定。

那就是,到底女主角Mallory是誰?她到底是人或是「鬼」?細心回想起整個故事,絕對有跡可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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