腿:與「煩膠」談戀愛的下場…

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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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文片名:A leg

 

今年的台灣電影不單是正片予人驚喜,連帶預告片都花了不少心思,當中《腿》《無聲》的預告片,就嘗試突破了傳統的套路,吸引觀眾注意,但有別於《無聲》般正片也令人驚艷,《腿》就真差了一點。非說《腿》為劣作,借一場「奪腿計劃」去談一段變質了、累鬥累的愛情故事,在一眾演員的精湛演技、超強串星的幫助下,倒令全片來得熱熱鬧鬧;接二連三的扭轉,也為觀眾帶來驚喜,笑看這段關係的荒謬無稽。對比起同期幾部台灣電影,或許《腿》有著最強勁的卡士,比較起來就相形見絀。一如預告片的取態,或會以為《腿》是一部喜劇,惟本片比《怪胎》更殘酷、背後的沉重議題亦不比《親愛的房客》為輕,可拍來加入大量黑色幽默、意義不大的笑位,企圖讓沉重的故事來得輕鬆,反是不倫不類,中段甚至覺得冗長。即使《腿》找來了楊祐寧與桂綸鎂兩位巨星,確成了全片最強焦點所在,惟劇本對兩位角色的描述過於「煩膠」、近乎智障的行為,也令可觀性大降。因著前半段時而搞笑時而認真、節奏極為古怪,結局企圖大玩感人,也難得所需效果。

 

丈夫鄭子漢在腿部截肢後不久離世,妻子錢鈺盈卻驚覺丈夫的腿不見了,回到醫院誓要奪回丈夫截肢的斷腿。錢鈺盈被醫院百般留難,過程中也漸漸憶起了丈夫種種。她與丈夫相識於舞蹈比賽,未幾相愛成為夫妻,更開了自己的舞館。可是,鄭子漢貪圖快錢,染上賭債,二人的關係漸漸變得疏離,而丈夫截肢背後的真相,亦因此而揭開...

 

因著《腿》的預告片極為吸引,對電影也有極高期待,尤其想像不到「奪腿行動」這麼荒謬的背景,怎麼能拍成長達兩小時的故事,故《腿》的前半段,在你還未知劇情走向下,確實追看性極強。《腿》在現實的時空,看盡了女主角如何被醫生百般留難,只想取回斷肢都那麼困難,劇情既具濃郁的黑色幽默,亦刻劃了醫療制度的官僚與荒謬(這是取材自導演張耀升父親的真實故事),再加上時而加入了充滿幽默感的笑料、不乏令觀眾拍爛手掌的啜核式對白,亦讓電影來得妙趣橫生。《腿》也不斷回憶著丈夫生前的種種,這個大男孩所做的每一項事情都是錯、每個決定都是愚蠢的行為,過程同樣充滿荒謬的笑位,到底他的種種荒謬行徑,如何讓他走至需要截肢的下場,成了最強懸念。

 

大抵這是張耀升家人的真實經歷,希望把之化成長片,惟背後支撐的故事太薄弱,更沒有拍成長達兩小時的必要,當中段開始漸覺冗長後,就覺《腿》來得失控。《腿》談的是一段帶點悲情的愛情故事,可觀眾就只覺這對男女真是一對「絕配」。丈夫的所作所為幾乎沒有一件事情是「正常」,也沒有甚麼決定有經大腦思考,以至那個「終極真相」更是荒謬絕倫,要描述一個「丑角」,這種刻劃也未免太誇張了,足讓觀眾的投入度不斷下降。女主角在這段關係中是一個受害者,初看你會感到同情,經歷過丈夫此凡種種後還能付出這樣的愛,算是一個難得的好女人?當劇情發展下去,原來這同是一個智障女人,她「奪腿」的行為也愈來愈「煩膠」,自覺這兩個人走在一起,當是天生一對。當女主角的「煩膠」行為過了火時,觀眾反而同情丈夫怎能頂得順這位妻子?

 

看似有個荒謬的「奪腿計劃」,惟背後的「奪腿」真相是帶幾分認真悲情時,似乎《腿》就不應用上黑色幽默的方式去敘事。雖然,納豆所提供的笑料,在電影中確具爆笑作用,但在近乎悲劇的故事中,不斷突如其來的「爛Gag」,反讓觀眾出了神,到底在看個認真還是搞笑的故事?最後,《腿》認真不來又搞笑不成,大玩時空交錯回憶倒敘又作用不大,結局的淒楚理應可以賺人熱淚,卻因為前半段調子不一,感染力大減。

 

作為一部愛情故事,同期的《怪胎》、《消失的情人節》,都對男女主角的背景有深入描繪、二人的愛情又有多甜蜜,惟《腿》被「奪腿行動」這件事蓋過了頭,讓主線的男女關係來得太單薄。男主角你只會覺得他是個智障,看畢全片對他的背景一無所知,只知他是個貪錢又進取的人,只不過每一次都做了錯的決定,除此之外就沒有太深刻的交代。同樣地,女主角除了她近乎反派般的「煩膠」外,對於她的背景同樣難有深刻印象,男女主角的感情關係,如何相愛、經歷了甚麼,都沒有明確說明,總之兩人幾乎每次見面都會爭執,實難想像二人的關係到底有多深。沒有愛得刻骨銘心、結局的痛楚與愧疚亦流於表面;看畢全片後,難解這到底想這一場「奪腿計劃」,還是一段愛情的悲歡離合。

 

一如《親愛的房客》,平庸的劇本也慶幸有兩位演員的支撐。桂綸鎂的演技當然不用懷疑,此作演個寡婦,即使劇本把她的角色寫得極為「煩膠」,也演活了這位事業型女性的堅強一面,角色兼具柔弱與硬朗,演來層次分明;楊祐寧演個「渣男」,盡把角色所需的「廢」演得入木三分,過程又不失幾分喜劇感,是兩員的演出為《腿》掙回不少好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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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說《腿》是一部劣作,畢竟全片言情與笑料兼備,前半段描述這個失控的亂局,搞笑亦不乏追看性,確令娛樂性大增。可是,《腿》難在搞笑與認真之間作出平衡,明明是個悲劇故事又大搞笑料,讓調子來「兩頭唔到岸」,而男女主角雙方極「煩膠」的描述,亦令觀眾難以投入。《腿》的結局本是個感人愛情故事,卻被故事的節奏不一所累,難以感動人心,亦令人摸不著頭腦,到底這個故事的重心應放在哪裡。
Rating:70/ 100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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