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英文片名:Nude at Heart
常覺得在電影節挑紀錄片總是「五五波」的極端,要不相當精彩、要不就是「伏」得入骨,一般都是這兩個極端,很少會有中間位,《心之赤裸》就算是劣作的一類。這是亞洲電影節「山形國際紀錄片影展精選」的作品,講述日本脫衣舞者「踊子」即將踏入歷史,這群舞者面對著歷史洪流的最後時光,又得如何自處。若你以為《心之赤裸》就是談這群舞者的內心世界,或是面對著社會更替又有何抉擇,以至是一窺這門藝術背後不為人知的一面,請恕這一切通通看不到。全片基本上只是以鏡頭直視一群舞者的生活絮語,要表達的議題雜亂無章、主題失焦,且看全場不斷在看時間、不少觀眾中途離場,都知道絕非人人受得住。《心之赤裸》真如像讓你走進了奇異的時光隧道,那非回到了脫衣舞全盛時期的日本,而是你明明誤以為自己看了兩小時差不多完場,看看時間竟只看了十分鐘。
「踊子」是日本的脫衣舞表演,二戰後曾經風行日本,可隨著時移世易已漸式微,如今在日本只剩下了數個劇場,部份也將進入歷史。劇組走訪紀錄這些劇情的最後歲月、這些舞者又面對失業與社會的轉變。
《心之赤裸》可喜的一環,就真在帶領觀眾來到一個從沒認知的世界,或許也顛覆了你對脫衣舞的認知。這一群「踊子」的演出並非以淫穢出發,又非如《火舞間:癲馬夜總會》的豪華,就是一眾專業演員以藝術展示女性軀體的美態。這些脫衣舞並非單純的「脫衣」,或結合了與觀眾的互動、或結合了搞笑元素,甚至在社會的轉變下,也得跟隨時代步伐作出改變。即使《心之赤裸》沒有拍出很多夜脫衣舞場面,還是讓你大開眼界。誤以為脫衣舞就一定如《癲馬夜總會》般紫醉金迷,原來這項日本的藝術表演竟是門可羅雀,甚至有一位觀眾也正常,只要有一個觀眾也得表演下去,這種唏噓拍來也可說是一場歷史的時代見證。
可是,《心之赤裸》縱有其意義,拍來卻有形無神。電影極其量只是紀錄了「踊子」的最後時光,卻沒有為其增添補白,全片走訪了不同劇場、追訪了多位「踊子」,竟沒有對眾人有多加描繪,甚至連她們的內心也拍不來,片長近兩小時就是看著她們在幕後閒話家常、談著不著邊際的內容、甚至日常用餐,既沒有看到她們的內心世界,也沒有刻劃得她們面對時代變遷的心路歷程。談家庭、談愛情、談未來,理應是讓觀眾明白她們的時候,竟然完全拍不出任何味道。你或獵奇想知道這群舞者有何想法,亦請恕電影完全不能做到。既不能剖析她們的內心世界,也刻劃不了脫衣舞表演的文化精髓,無非只是浮光掠影展示數場表演,繼而又轉接到下個畫面,過程平淡乏力。
鋪敘手法平庸,技法亦為另一敗筆。《心之赤裸》幾乎全片就是個個旁觀鏡頭,再帶點偷拍的意味,冷眼旁觀著這群舞者所謂真情流露的時刻,鏡頭基本上沒有任何變化,亦沒有為之進行任何補白,只看著一堆凌碎的鏡頭拼湊,或如電影節場刊般介紹,展示得一種懷舊氣氛,僅此而已。畫面不斷重覆又重覆,選取的舞者彼此之間沒有太大關連,也沒有表達得甚麼重點,甚至如同路過般說了兩句了,真想不通訪問某些舞者的用意何在。到頭來,看官花了近兩個小時,就是看著一連串舞者茫無重心的對話,卻連「眾生相」的感覺也拍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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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別期望《心之赤裸》是一部甚麼獵奇的作品,又或讓你對這一門藝術有多深刻的認識,作為一部紀錄片,《心之赤裸》極其量只是「紀錄」而欠深度的描述、具意義的探討,再加上拍攝呆板、取材混亂,只讓電影空有意義卻拍不出任何味道來。一連串混亂鬆散的鏡頭,拼湊出長達接近兩小時的電影,不單讓全場鼻鼾聲此起彼落,難得觀眾不斷看電話時間你也不想作聲,畢竟能堅持看到最後,也算是耐性的訓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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