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賓沙:Kristen Stewart完美演繹悲到盡處的痛楚

史賓沙 電影

英文片名:Spencer

 

Pablo Larraín的前作《第一夫人:積琪蓮.甘迺迪》絕對是近年最伏的奧斯卡片之一,除了Natalie Portman演出外,幾乎毫無可取之處,只見Pablo Larraín導技之不堪。新作《史賓沙》「食過翻尋味」,再找來政治人物另一半寫她們的某段悲傷故事,也再一次是明顯不過的「曬演技」作品,加上外評評價極端,總覺伏味特濃,竟有驚喜。故事以戴安娜王妃某段聖誕度假不堪經歷,揭示她愛好自由卻被囚於牢籠的悲劇人生,電影開初也真以「改篇自真實悲劇故事」為引旨,先告訴觀眾這是一個悲到盡處的故事。《史賓沙》並不如2013年版《戴安娜》般牽涉較長的時間,就是單單描述她在三日聖誕的心情起伏,因此別以為這是一部戴安娜傳記。有別於《第一夫人:積琪蓮.甘迺迪》的空洞乏味,《史賓沙》即使涉獵的時間不長,依然頗具戲味,Kristen Stewart可能是從影以來最佳演出確增添不少可觀性,得到金球影后提名亦非過譽,惟故事縱一如《第》片般只選取單一片段,依然能拍出角色的性格與心路歷程,最厲害在如何去營造一種「憂傷」的氛圍。雖說很多電影都會涉及到「憂傷」,不如《史賓沙》般無論從角色、故事、配樂、畫面、美術、節奏,以至是光線的運用,無時無刻都告訴你主角有多憂傷。這種憂傷並非空有無病呻吟或是外露對白,就單單從畫面構造種隔著銀幕都有難以宣洩的痛楚,深深感受到戴妃悲劇的命運,難得感覺毫不造作。即使《史賓沙》仍難算是佳作,各個電影語言的範疇與Kristen Stewart的演出,已遠勝導演的前作,導技亦見明顯的進步。

 

在1991年的聖誕前夕,Diana與丈夫的關係陷入低谷,仍得前往莊園參與皇室的聖誕派對。熱愛自由的Diana縱深知皇室傳統,依然禁不住內心愛好自由的渴求,身在這個牢籠中,只令她情緒陷入低谷,甚至產生幻覺。Diana一次又一次想擺脫傳統的枷鎖,卻遭受到皇室眾人的更大壓力。在這個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莊園內,Diana終於頻臨崩潰邊緣,迫使她作出大膽的決定...

 

《史賓沙》劇情簡單得近乎沒有明顯故事線,仍拍出了所需戲味

史賓沙 電影

戴安娜王妃帶點傳奇又悲劇的故事,確是很好的電影取材,只是2013年的《戴安娜》劣評如潮,再加上戴安娜的故事必涉及到還在生的皇室成員,以及背後的陰暗面,或許確難以傳記方式如實道來。《史賓沙》想描述戴妃的悲劇人生,聰明地只選取了三天的故事,已足能突顯她的內心世界。無需曲折離奇的故事、大起大落的劇情,就是單單從聖誕節的繁瑣習俗,就讓觀眾都感受到「嫁入豪門」並不一定是美事,還得主角是個不甘傳統習俗、渴望自由的現代女性。《史賓沙》沒有明顯的高潮位,也沒如《第》片般有個丈夫被刺殺的位置,或說聖誕這整件事就是高潮所在,近兩小時的電影就是看著女主角在莊園內三天的生活點滴。皇室成員歌舞昇平,戴妃一點也不快樂,華衣艷服、奢華大餐、金碧輝煌的莊園,理應是羨煞旁人的生活,對她而言卻是無形的監獄,而劇本也妙在沒有一下子讓她就此悲到盡處,看著她的自由被一步一步的收窄,她本想出走到童年時的家園,原來已經舉步維艱,終竟連房間內的窗簾也被縫起。

 

伴隨她的步伐,觀眾逐漸明白到她跟皇室成員的格格不入、眾人之間又有多虛偽,身處這個地方一秒鐘也嫌多,開始會讓觀眾期待,她終能擺脫命運的擺佈。《史賓沙》縱是談個觀眾會羨慕的上流社會生活,卻從沒看見戴安娜有笑過,以至她頻臨崩潰邊緣那平行時空的幻想,在最痛苦邊緣始有一刻歡笑與希望,可回到現實還是最陰暗的大宅,一切美好過去已經一掃如空。極喜歡《史賓沙》用上各類暗喻,飛不起的野雞以示她的內心世界、莊園的鐵絲網與房間縫上的窗簾以喻她那沒有自由的人生、再用上稻草人、荒廢大宅來對照她已逝的過去,在沒有明顯故事線的電影中,《史賓沙》各類電影語言與隱喻,俱讓電影的可觀性大增。

 

如何不外露去呈現「悲」的感覺,《史賓沙》實作出上佳示範

史賓沙 影評

當中,《史賓沙》最妙是如何建構一種「憂傷」的感覺。要突顯這種感覺,大可以讓Kristen Stewart不斷有「曬演技」的時候,或是妖魔化一眾皇室成員對她的壓迫,藉此達到悲劇效果,這樣子或會來得太煽情太具戲劇性,故《史賓沙》就擅用各類電影語言去營造充滿壓抑的憂傷氛圍。一如同期的《Drive My Car》透過畫面塑造難以表達的寂寞與迷失感覺,《史賓沙》同樣地用上不同範疇,如像不時出現的配樂(美中不足是用得太濫,略為扣分)、如像帶點陰沉色彩的莊園、如像了無生氣的皇室成員、如像女主角細微小動作、如像一眾侍從虛偽的說話、如像帶點燥動不安的鏡頭,這一切一切都成功讓故事來得極致悲情。這種「悲到盡處」的氛圍並不會讓你感到造作,適可而止的烘托足讓觀眾投身到女主角的內心世界、與之產生互動,一同壓抑到極致,最終又有個得以宣洩的出口。即使短短三天只是浮光掠影看戴安娜最片面、最典型的生活小節,已充分感受到這個角色所承受的一切,比導演前作好得多。

 

Kristen Stewart於《史賓沙》形神兼備的演出,實是找對了角色

史賓沙 Kristen Stewart

對比前作Natalie Portman明顯不過的「曬演技」,Kristen Stewart同樣是「曬演技」,卻是兼顧得劇情所需。《史賓沙》事先張揚的劇照對比,外形與神態已跟戴妃極相像,情況就如王丹妮在《梅艷芳》中的演出般,從妝扮已感到角色上身。這不單單是一場「角色扮演」的模仿大賽,Kristen Stewart後天為角色賦予了深刻的情感力量,從小動作到眼神,再到說對白的神態(Kristen Stewart事前花了半年時間去鑽研口音),無需過度外露用力的演出,已活現了的內心世界;即使不以戴妃的包袱,就是單純悲劇女性的故事,Kristen Stewart已可算是她最出色的演出;她一貫被評為「苦瓜乾」的演技,似乎《史賓沙》這個悲到極致的角色,也為她度身訂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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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史賓沙》於外國得到的劣評,大抵都是離不開調子冗長緩慢、只是浮光掠影去看戴安娜的人生。Pablo Larraín的導技還有改善空間,電影也可以再簡潔明快一點,前半段亦偶有悶場,可對比他的前作已大有進步;若覺是浮光掠影看戴安娜王妃,只抱著錯誤期待,畢竟此非從小時候談起的傳記電影。電影選取了最典型的片段去塑造主角內心,透過最最精要的部份去呈現給觀眾,已算是功德圓滿了。Kristen Stewart的上乘演出,配以大量充滿堪讀意味的電影語言、成功透過氛圍去烘托感情,無需以外露的對白去達至所需效果,《史賓沙》已是一回出色的示範。這確是一部「模仿大賽」式「搏攞獎」電影,勝在模仿之餘也能貫注濃烈感情。調子緩慢相信非人人接受得來,倒是聖誕節芸芸大片下,一部值得支持的文藝小品。《第一夫人:積琪蓮.甘迺迪》《戴安娜》日本版電影海報仍在熱賣中,請即按連結搶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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