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最「濕」的日子可以有多「濕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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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不少香港人來說,一年最討厭的季節,並非極端的三十多度炎夏或寒冬(如有的話),都會如我一樣,討厭近這類「黃梅天」。原因很簡單,那不單是整天又悶又濕的天氣,總會把你整個人弄得煩悶不安,更沒趣是外頭終日陰陰沉沉,把人都弄得沒有心情了。

說起「黃梅天」,其實自己經歷過更恐怖的「黃梅天」,有時候回想起來,也覺得香港的「黃梅天」好像不怎麼了。在澳洲Working Holiday的那一年,我曾在一個叫Tully的地方生活了大半個月。Tully位處於昆士蘭北部,是一個盛產香蕉的地方,正因為當地又熱又潮濕,正催生香蕉的最佳氣候。工作情況是另一個故事,但先要接受的是這裡的生活環境。

這個地方陰晴不定,上一秒陽光普照,下一秒就傾盤大雨,但這些雨量吧,我們常笑說若香港的「極限」是黑色暴雨,這邊雨勢大得連雨水都看不到,幾乎是「倒水」的完美演繹,真難說清那是甚麼「暴雨」了。雨量極多,加上我們住的地方屬於「露營公園」,幾乎沒有去水設施,雨後四野便一片泥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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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量極高亦非問題,最恐怖還是緊接出現的猛烈陽光。這裡的溫度可以接近攝氏四十度,猛烈陽光馬上把地上積水蒸發,因此濕氣強得難以想像,整個人的皮膚全天都是濕濕的。那時候,我們為了省錢,洗衣後都不會用上需付費的乾衣機,而是拿衣服直接曬乾,若用上此法,衣服放足三日三夜不乾亦不出奇。諷刺的是,有一次我們決定用乾衣機,乾衣後還未摺好衣服,放在房間一陣子,衣服竟也濕起來!

濕氣極重,對日常生活當然有很多麻煩,但隨之而來的問題,才令你叫苦連天。天氣濕熱,被蚊叮得紅紅腫腫,當然正常不過,更要命的是,這時候總會惹來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昆蟲;一些我聞所未聞的毒蟲,叮咬後更是痕癢莫名,塗甚麼藥也沒有用。我們租住較低檔次的住宿,屋內沒有空調也沒有風扇,晚上又濕又熱,簡直連睡也睡不著,我跟室友作了一個幾乎是「人生抉擇」的決定:「你想熱死還是叮死?」最後,我們決定了後者,把門窗全開,幾乎把一整支蚊怕水噴上身,似乎也分別不大。除了蚊蟲外,當然也少不了各種「蛙類物體」。雖然我未至於很怕這類東西,洗澡時常有「蛙類物體」突然跳到腳上,也會大嚇一驚。

如是者,當潮濕天氣去到極致地步時,再加上置身荒野,可真會讓你抓狂。對比那些濕度天天長期100%,濕得屋頂會無緣無故滴水的日子,香港地最少我們有空調、有抽濕機、居於城市之內,頂多關上窗戶、塗些「無比膏」或「白花油」就能止癢,哪像當年如像活在個昆蟲館內?每每想起那些日子,香港的「黃梅天」好像不算甚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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